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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短其四·下(大g特g)(7 / 13)

是。”

“那么,娘子是祝相公的妻子?”

“正是。”

闻言,袁二婶子深感糊涂,道:“如此说来……娘子自然就是祝娘子了。”

苏柔哑然失笑,摇一摇头,耐心解释道:“我是他的妻子,可我姓苏,我叫苏柔,苏醒的苏,温柔的柔。”

nv子出嫁从夫,往往冠以夫姓,此乃寻常之理,但她一再坚持姓名,袁二婶子不由古怪,好在生意人家脑筋活络,立马揣测出来几分缘由——祝相公或许是个入赘上门的nv婿。当下从善如流,改口道:“苏娘子安好。”

苏柔颔首道:“不知两位姐姐怎么称呼?”

“哎哟,哪里称得上姐姐啊,马上都要四十的人了,您太抬举了——我是巷口袁家铁匠铺子的,苏娘子若不嫌弃,唤我一句二婶子就行。”

然而这位苏娘子仍坚持道:“敢问姐姐姓名?”

“啊……我姓王,单名一个清。”短暂迟疑以后,袁二婶子如实告知名字——不,此时应当称呼为王清才对。大约长久没有使用本名了,念出独属于自己的二字刹那,两靥隐隐有些泛红迹象,似乎颇为羞赧。

又见苏柔望向身侧的周娘子,她赶紧介绍道:“她姓柳,柳绿烟。也住在绿枝巷子,就是前面有篱笆的那户人家,你们还是邻居呢。”

“梅花白雪坞,杨柳绿烟堤。好名字。”

至此,苏柔方才抿唇莞尔,逐渐抹去神se中的疏离拘谨,态度轻和温柔。

“不知王姐姐与柳姐姐所来何事?”

似是被这笑颜打动,王清同样报以微笑,亲热道:“方才街上遇见祝相公,他买了两匹棉布,又订了彩缎,说是想做nv裙,只是一时未说尺码,不便裁剪,所以来妹妹家里问询清楚。”说着,拉过柳绿烟往前一带,“若是方便,提前定下款样也是好的,我这妹子手巧的很,苏妹妹喜欢什么样的裙袄,她都能裁出来。”

又去买布了?苏柔对于自家丈夫的囤货行为感到无奈,朝后略略退开几步,示意道:“风口不宜久站,两位姐姐请进屋详谈吧。”

【其五·捣寒衣中】

“汪!”

眼见众人依次进门,木扉即将合拢,一声清脆犬吠适时响起,提示槛阶之外尚有来客。

柳绿烟脚步一滞,随即有些不知所措,担忧动物贸然登堂入室,会引发主人家反感,只低声对着脚边小狗安抚道:“福仔乖,在门口等我。”

苏柔闻声回头,见那小狗尾巴甩动欢快,便笑道:“无妨,让它进来吧。”

说罢,微一抬手,继续引着两人行往正堂。

柳绿烟便携着福仔走在队伍末端,双手紧握篾篮,一味低头跟随,不敢多听多看。与她的谨小慎微相反,同行的王清倒是频频环顾左右,留意打量周遭环境——她是商贩出身,平时做惯了生意,总ai通过衣食住行推测客人的身家几何。

院宅不算深阔,砖瓦虽旧,却几乎没有落叶青苔痕迹,较之前次所见,更为整洁廓清,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认真洒扫。庭院中心置了一顶鱼纹石缸,蓄着连日雨露,四面白墙倒映影影绰绰的绿竹,风吹枝叶摇动,很有几分雅意,填补了空旷之感。而左右厢房门前各自摆有盆栽,在这渐寒的深秋中郁郁苍翠,生机盎然。

不多时,一行人入了内堂,甫一进门,便觉暖气扑面,鼻尖充盈着馥郁芬芳,熏熏然恍惚置身春日,也不知烧了哪种炭火,竟然全无烟气。

“炭火烧得好旺盛呢,屋里暖烘烘的,倒似提前过冬了。”

室内温度略高,袄衣捂在身上,难免显得又紧又闷,王清一面扯动袖口散热,一面笑道。

苏柔含笑应了声:“我t质虚弱,有些畏寒,所以平日总要多烧些炭火取暖。”说话间,她邀两人入座,自己起身去了暖阁,预备端出茶点招待来客。

待到那抹纤细身影袅袅转入屏风后,王清这才移开目光,继续保持好奇打量。屋中立有四根梁柱,是寻常三开间样式,一应陈设素简,正厅摆了几张檀木太师椅,案前放有春水秋山的圆盘摆件,旁侧立着一个冰裂纹样的白玉花樽,当中斜cha几簇文心兰,已然ch0u出花剑,不日即将盛开。

虽说质朴了些,不过……

王清垂眸看向地面,那里铺着一张宝蓝se绒毯,四隅图纹jg美繁复,更兼对称工整,踏足其上,触感软而厚实,应是羊毛掺杂棉纱制成的。绒毯之上,更有一座如意足火盆架,里面正燃着几根白炭,焰光微弱,热气蒸腾——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应有的布置。

她在心中多少有了估量,又往两侧瞥去,但见右面是间暖阁,软榻火笼一应俱全,至于左边,则垂下几重纱帘,虚虚遮掩内中光景,隐约瞧出一道楼梯轮廓,似是通往二楼。

一番扫视结束,她对着身边的柳绿烟轻声说道:“放心,我看这事可行……苏娘子家里烧得可是银骨炭。”

话中所指,自然是缝穷一事了,之所以如此笃定,乃是因为炭火价贵,寻常百姓非到寒冬腊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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